另一个比例的人生

鄙人今世,大约已经逐步逐步的失去了古今纵向对比的资格,如果安心左顾右盼比较周遭,又难免以己之长,搏人之短,或格调上嗤之,或财力上鄙薄。

是以与周遭同辈,多不过是点头之交,幸不爱争,人后风评倒也不致全然崩塌,毕竟心静如水如鄙人者,生死相碾,仍是以礼节先行。

然而最是不甘者,可谓一去无返的光阴,来年,即是卅岁的大考了。

换另一个角度,大约定论的棺板,怎么已也盖上一个角。

三四年之前,就已经由此危机感,特别是反观廿岁之际作的文章,年少间的抱负和期待,清晰得难以直视。多往这个角度想片刻,大约又要举起心爱的小鲁格,拨开保险,试瞅管里黄铜的光。

终于截止现在也还无耻的活在世上。

人与人之间,企图心必有总值的区别,但是大约一个人总的欲望有个加权的封顶,鄙人渴望世俗的成功,渴望通货丰盈这两点,自我感觉和某些人感觉,已经远超各种普通人企图心总的上限了。然而如果我正确评估别人对循规蹈矩和按染色体编译的某些行为的欲望,可能又不见得是这么回事,扼住命运的咽喉这样的顿悟,可能才是让自己解脱出来的关键也未必可知。就这样,由于不够无耻,不够无知,赌性欠缺以及天良犹存,最关键的可能是宿命,并没有达到说服自己的成就。

下定决心,断不要再构思宏大的自我(此处备注一下有一篇烂尾脑洞文要补),可能已经就这么有三年了吧。

所托何物,免不了俗大约是琴棋书画,可惜都认真学过,术虽不成也总归能说可以臧否,于是就并没有颜面以此自娱。至于声色,大概也是有心无力,有力无钱。沉迷糊口赚钱的工作或者投机,又有生理精力的大限。再说,又不擅长累倒便睡,实话实说,入睡前往往是以上所描述的各种伤感最浓烈的阶段,跟别的种种痛苦类似,这样的痛苦特别漫长。

然后就是游戏,这又要怪自己太爱修改又并没有改天换地的能力,从士兵到将军到元帅,社长到总裁到实习生,这个阶段游戏的系统,没有一款能完完全全复制和代入我所熟悉的这个人生。更何况还有魔法和龙,嗤。

最好的显卡永远是大脑,到了玩累了电脑的年纪总会明白。注1:对于智力平庸可塑性过强的人来说,最好的已经是别人的大脑了,而现在的科技水平下,聪明人互不服气。

何以消遣越来约大的空虚,按马基雅维利的正确,也只能是获得。

但是前面扯得巨大的闲篇,统统不过是在诉苦一个事实:获得不能。

今生的悲剧,莫过于认清解决的手段,而无力解决。

幸好还有一个累积而来的爱好:做模型。

考证也是没有什么考证的,就算有,也不可能是现实精准的投射。拥有和自我投射,玩得厉害一些,就是请世界驰名的大师,按自己的女神敲个维纳斯(大师本身也可以自己这么玩)。江某人在佛罗伦萨见到的文艺复兴时期老贵族定制的玩偶,于是大慨叹当下的幸福。在我这个层级,毕竟还有一些动手能力,把它们从塑板零件还原成应有的样子,喷绘自己认定的色彩,并没有比掏出自己赚的钱找各路师匠定做更高从层次,只不过望之出神的时候,可以更入戏。

示意图
江某人办公室

江左小朋友的这些玩意,严格说起来跟我的静态模型,或有格调高低,但是意义是同等的。都是寄托,造物主恶意的制造我们在世间磕碰,于是在自己博来的一方空间里,不可不飘满自己的浪漫。

我先找些年轻人确认一下笔力没有退化到不能看,然后再补两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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