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來異骨奇風——當代閩越人起源問題

聲明：本文秉著價值中立的態度，力求客觀真實地再現人類學最新研究成果，并在引述和論證某些觀點時，毫無歪曲、毫無隱瞞，但這并不意味著本文不會利用這些觀點支持任何學術或非學術的立場。

關于當代閩越人的來源問題，在上個世紀主要存在兩類針鋒相對的看法：第一種看法認為，雖然學界基本上承認古閩越人是閩越先民，但是他們認為在支那奴主漢武子發動那場毀滅性的戰爭之后，曾經對閩越國實行極其嚴格的堅壁清野政策，“徙其民于江淮間”，所以現世的閩越人不過是后期從中原遷入的大量純種漢人，即便有古閩越血統，也不過九牛一毛，相比周邊地區的與百越族古融合的新漢族，閩越人是相當“純凈”的“漢人”；另一類看法不相信漢武子的移民政策能做到那么徹底，如《宋書》里就記載：“彼逃亡山谷者頗眾”，認同當代閩越人是漢人同古閩越人融合的人群。

要驗哪個觀點更接近實際情況，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當代東亞人群的DNA作一番系統的比對。只要實驗的原理、過程都是正確的，那么得出的數據就是真實可靠的，任何其它材料都只能借助這個數據來辨偽存真，而不能用以推翻這個數據。本世紀初復旦大學的文波和李輝教授正是利用這個方法作了大量的研究，并且上了兩回《NATURE》（國際上影響因子最高的科學刊物），使得這個問題基本上有了定論。為了表彰二位老師及其同仁對閩越人民的卓越貢獻，在此我號召大家永遠記住他們的名字和不朽的工作。

一、分子生物學鐵證如山

眾所周知，現代人（H. sapiens sapiens）是嚴格意義上的哺乳動物，是嚴格以性染色體決定性別和進行有性生殖的動物。民系就像是水團，在其運動過程中無可避免地與周圍環境發生關系，所以利用經過多代充分地交換、重組的常染色體，很難清晰地再現一個民族的原始成分和進化過程。萬幸的是，在我們的細胞核中有個“傳男不傳女”的Y染色體，在減數分裂的過程中它百分之95%的部分都不與X染色體交換，所以呈現出絕對的父系遺傳。而在原生質中有個“猶太式家譜”的線粒體DNA（mtDNA），則呈現出嚴格的母系遺傳（關于它們的特性和用途這里就不詳述了）。下面我們分兩類DNA對真正的專家的研究成果作一番簡要敘述。

1、純種“唐山公”

Y染色體一般可以根據其基因類型分為若干種類，將東亞各個群體中在法律上被認定為漢族的，各種類型的Y染色體所占的百分比制成圖，如圖1、圖2。

在圖1為O1型Y染色體在各個“漢族”群體中的百分比（圖中虛線所包圍的部分即是這項研究調查的區域，其余部分的數據則來自前人研究，下同）。上海浙江一帶的頻率為東亞最高，而閩越則與周圍數地對比，則呈現出反常的低頻率。O1是澳泰族群（古百越族及其后裔）的一個特征類型，今天的閩越人O1頻率如此之低，說明其父系不太可能是源自百越族，最大的可能就是來自北方早中期漢族群體。

圖1

圖2為O3e的頻率分布。O3e是漢藏語系人群中的高頻類型，圖中我們看到閩越和“華北”一帶頻率尤高，湖北也較高，而浙江一帶的“漢族”尤低，在這里閩越與浙江再一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樣支持圖1中的猜測。

圖2

像這一類證據還有很多，這里不再贅述。有個更直觀、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就是南方諸“省”“漢族”群體與北方漢族群體的DNA相似程度比較：

表1

閩越人群在諸群中是最高的，與北方群體相似程度高達0.966，而廣西最低，只有0.608。之所以沒有100%與北方相似，可能是以下原因造成：1、建立者效應；2、突變；3、后期各自有新成員加入；4、閩越人Y染色體的殘留影響。

以上的數據一體表明，閩越具有高度“純凈”的漢族父系血統，難道漢武子真的做到“堅壁清野”了嗎？

2、下落不明的原住民Y染色體

從表1中，我們還看到，雖然當代閩越人的Y染色體與北方漢族極其相似，但是其線粒體DNA的相似性卻只有0.248，名列倒數第三（這里沒有海南和台灣兩島的數據）。歷史上并沒有記載過閩越國后有任何大規模“婦女團體”進入閩越的事件，即便是周圍地帶也絕無記載。由于婦女體質較弱，而且又往往是男人的附庸，自由的遷移能力非常弱，所以出現“女兒國”東遷入閩的壯麗場面可能性幾乎為零。相反，發生一些為躲避戰亂或是在原鄉失業破產而入閩的羅漢腳則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所以，這些線粒體DNA的起源主要來自閩越土著女性，即古閩越女。

但是問題又出現了，既然當代人是古閩越人和漢人的結合體，那么古閩越人的Y染色體為何下落不明？

二、將今論古看支那帝國主義殖民政策

地學上有一種思考問題的方法，叫做“將今論古”。即利用現有的地學現象直接或抽象成一定地原理去想象、推測故去的世界的演化規律，這種原則在語言學上則被稱為“歷史比較法”。舉個簡單的例子，為了說明古代生物是“會進化”的，我們除了依靠一些化石證據去說明，也可以通過現世生物“會進化”這一不爭的事實加以論證。

相比與南方各地，台灣淪為支那國的殖民地其實只有很短暫的一段時間，或許台灣的成長經歷對我們能有所借鑒。

1、台灣是年幼的閩越

在台灣的“漢人”中流傳著一句俗諺：“有唐山公無唐山嬤”。這是台灣人男性始祖大多來自大陸而女性始祖中則混入較多“番女”的夸張表述。為什么呢？台灣納入“中國”版圖前，島上除了一些原住民以外，陸陸續續已經有一些大陸人移居台島。正如前文所說的，這入台人中必定是男多女少。（可能一夫多妻制也會加劇男女比例失衡問題）因此大量討不到老婆的大陸人只好去娶番女。這些大部分來自閩越的本已是閩漢混血的“漢”人和原住民生下了血統更加復雜的后代，他們的后代除了繼承母親的田產，父親的財產、姓氏外，更繼承了父親的民族屬性。

后來鄭成功打敗荷蘭人，開始有組織地鼓勵大規模移民，更使這種“漢”番和親的現象擴大化。

清朝擊敗鄭氏一族后，害怕南明余孽上演“反攻大陸，解救同胞”的把戲，就將島上“漢”人強行遷回原籍，卻大約有一萬人又逃回島內。清廷知道強行禁止大陸人移民台灣是很困難的事情，也鑒于台灣在軍事上的重要性和在經濟上的有利可圖，于是就限制性地準許大陸人移民。為了防止這些人到台灣后去搞“反清復明”，政府禁止女性移民（整個清據時代開開禁禁，總體上開少禁多），意圖希望使這些墾荒者成為季節性移民，即在農業生產時留居台灣，而不進行農業生產時則回到大陸老家解決生理問題，這樣大陸人就不能在島上繁衍生息、延續他們的社會，也就沒有了“反清復明”的根本。

同時在滅亡鄭氏政權時，清朝人知道“漢”番和親是一種比較普遍的社會現象，所以自然也命令禁止和親（有的人說清廷禁止女人渡台是為了鼓勵和親從而使島上的“漢”人自動混血而消失殆盡是毫無根據的）。就這樣，島上的大陸男人越來越多，這中間當然也會夾有一些偷渡的女人，但畢竟是少數。大陸人在島上憑借人多勢眾，依靠械斗搶奪原住民土地是家常便飯，原本生活于平地的原住民在競爭過程中逐漸變成“高山族”。只有那些比較聽話的“平埔族”才有機會留在平地上。那些沒有配偶的大陸男人靠搶奪一些原住民女性來當配偶，但也可以通過溫和的手段迎娶番女。作為番女，可能也更愿意嫁給在械斗中搶奪到較多土地而又生活穩定的大陸人，就像今天花不多錢就可以娶到挺不錯的越南女一樣。大量的文字記錄下了大陸人的暴行：“凡所生息，唯社商估計，甚至有妻其室而逐夫於外者”、“呼男婦孩稚供役，真如奴隸，或納番女為妻妾，以致番民老而無妻，各社戶口日就衰微”……大陸人迎娶、搶奪大量原住民女性是不爭的事實。而整個台灣西部平原的平埔族部落，因為婦女紛紛被漢人娶光，而導致平埔族男士老而無妻、土地被奪走、原住民部落大量消失。因為今天的台灣人多為閩越人后代，所以Y染色體很可能跟閩越一樣，也是和北方漢族很像，在已混入大量閩越血統的狀況下又混入大量的原住民血統，所以對台灣“漢”人作上述分子生物學分析大概會得到類似的結果。

像金素梅這樣的貨色就是典型的原漢混血：她老爸是安徽人（查看表1，安徽人是比較純正的漢人），老娘則是地地道道的原住民。本來她叫金素梅，后來為了參選原住民立法委員就在姓名前加了她老娘的姓，變成個不倫不類的“高金素梅”，好像這個老姑婆嫁了個姓高的老公一樣。此潑婦本是個原漢混血，可是卻要把自己打扮成原住民的代表，制造種族情緒，煽動原住民同周圍閩、原、漢三族混血的台灣人之間的民族仇恨，奴顏媚骨地對著陳云地來一句：“陳云林，台灣真正的主人歡迎您！”實在可鄙！

2、閩越是休克的台灣

所以我們也就不難想象，為什么閩越的漢人有著高純的漢人父系血統，但是卻又有大量的閩越母系血統（閩越人的全部遺傳物質總和大約是漢六閩四）。漢武子為了徹底滅亡古閩越族，他可以有兩種選擇，其一，直接把他們屠殺殆盡，這種方法的優點是十分徹底，缺點是會引起古閩越人不顧生死的反抗，而且這些已經被征服的人力資源也就白白耗費掉了；所以他選擇了第二種方法，強迫他們遷徙到其他地方去，讓他們淹沒在生殖器的海洋中里自然消亡。

關于這個迫遷過程，也可能存在兩種模式：

其一，漢武子在戰后對閩越國不分男女實施了瘋狂的迫遷。但是有大量的古閩越人躲在山林里，或在途中逃回，殘余的民眾繼續繁衍生息，但是后期大量的男多女少的漢人團體遷入，與原住民展開一場場血腥的械斗，由于延續宗族被漢人視為一種道德，當然也出于自然的生理需要，也加上土著女性愿意與生活穩定漢族人通婚，所以大量的漢人基因就被混入古閩越人的后代里，這個過程可能是短時間完成的，因為沒有找到相應的文字記載。

其二，漢武子將男性迫遷至江淮間，而將女性留在閩越。這樣做的好處不僅大大節約了遷徙成本，而且被強行監管的閩越男人因娶不到閩越女子而不得不和當地女子組成家庭，從而使后代逐漸被同化。漢朝則可能組織或是鼓勵或是任由漢人來閩墾荒。這樣，由于漢人的對父系原則過分重視，加上漢人對殘留古閩越男性的迫害，古閩越女人也就再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恢復古閩越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