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发表于2004年11月20日
所谓古代中国“繁荣富裕”的种种描述,只不过是一个用华丽词藻包装出来的假相,这其中也包括了一部分西方冒险家的友情宣传。
我想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不愿意用自己的脑袋来思考问题的,或者应该说,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拒绝在自己的脑袋中出现真实的答案,而只能接受那些使他们愉快的答案,所以,在很多人中间,诸如“唐朝时一个马车夫都比西方一个贵族富有(另有宋朝,汉朝等不同的版本,这不重要,因为前面说了,中国人并不关心那是不是事实,只关心那是不是能让自己暂时高兴一下,虽然那很荒谬)”“十九世纪以前,中国一直是世界上最领先的国家,其GDP占世界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另一版本是明朝时GDP占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或者唐朝)”“清朝时光是景德镇一个地方的GDP就超过整个大英帝国的总和”之类愚蠢得令人发指的调子颇为流行。
我想,任何一个曾经在中国的乡镇长期生活过的人,对那种生活有过深刻体验的人,都不能不对中国所谓的“繁荣富裕”产生疑问。我相信,古代中国确实是很“繁华”的,就是现在,她也是很“繁华”的(予曰:不如此说,你就是“反华”的),很多到中国来过的外国人他们确实也看到了这种“繁华”,那就看你怎么定义“繁华”这个词汇了。我认为,只要人多,任何时候都能够给人留下“繁华”的印象,虽然这种“繁华”景象之下的生活是很难让人想象的。
比如说,元代,因为马可波罗根据其道听途说,为了打发他监狱里无聊的时间胡编乱造的一本庸俗旅游读物,就成为了中国人用来证明自己古代“繁荣富裕”生活的最有力证据,不过这些愚蠢的家伙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就是那时大多数中国人只是第四等的奴隶,其价钱只略等于一头驴子。(当然,为了控诉异族统治的苦难,在另一场合,他们又把这个单独作为证据列举出来)。所以,假设那种“繁荣富裕”的生活曾经存在过,也与他们无关。
欧美那些大小城镇上,到了晚上总是冷冷清清,没办法,人太少了,“繁华”不起来。跟中国一比,中国就总是很“繁华”,因为有为这种“繁华”生活提供材料的大量廉价劳力。(予曰:以及背后的低人權“優勢”)
中国人从古到今的经济生活,其本质一言以概之,就是农民式的经济,就是土包子经济,到现在都没有本质改变。你尽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把这种农民式的经济描绘得无比的“繁华富裕”,靠手工刨土插秧编篓子捏陶罐的农民经济创造的GDP超过了机械化大生产的“整个大英帝国的总和”,不过只有真正的白痴才会相信。
这种农民式的经济,直观地看,我觉得就跟蚂蚁们的生活很相象,蚂蚁们终生忙忙碌碌,埋头苦干,不需要动脑子思考任何问题,自身消费也尽可能压低,只是机械地日复一日地重复同样的生活,最后只是为了把蚂蚁中最大的唯一的那只蚁后养得越来越肥,但是蚂蚁们为此感到很自豪,密密麻麻的蚂蚁们来来往往也确实很“繁华”。
中国的私企,其剥削程度毫无疑问也是世界上最深的。中国的老板(或者雇主)毫无疑问是最贪婪地,能够把雇人的耗费压到最低就不择手段地尽可能压到最低,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因为中国人没有安全感,总是想着能捞一把就跑,而且捞到了不是舍不得花就是拼命挥霍两个极端。这是中国的农民式经济决定了的。(注:左派往往在此糾纏)
广东,江浙这些沿海地区,集中了中国大量的私人企业,我发现很多私人企业,当老板的总要在每个重要岗位上都安插上自己家族的人,而且能够不用外面的人就尽量不用外面的人,更有甚者,有些老板,连财会,采购这些岗位都是自己一个人包揽,完全不用外人。这就是中国的农民式经济。
让人看不到希望的不仅仅只是老板们不放心使用外人,而是他们的担忧是完全有道理的,因为他们如果放开使用外人,那些人就是要琢磨着怎样从企业进行盗窃。
中国人只能发展出这种农民式经济,我想那可能跟这些因素有关:中国的地理位置太闭塞,发展不出开放的流动的经济观;中国的文化环境缺乏法治的观念,无法保障商业活动的有序发展;中国自古以来就重农抑商,也是一个因素。当然了,往更深了说,中国的社会是拿人不当人的社会,中国的社会是蚂蚁社会,拿人当蚂蚁。 (予曰:現在的說法叫做螺絲釘)
所谓中国“繁荣富裕”的种种描述,只不过是一个用华丽词藻包装出来的假相。
我常看到有很多人向往所谓的“汉唐盛世”,幻想着能够回到那个时代,大概这些人要不是喜欢沉迷于古董的书呆子,就是在大城市喝可口可乐看武侠小说看古装戏玩电子游戏长大的小孩子。如果你曾经在中国的农村地区生活过(我是生活过的),你就绝不应该再有这种愚蠢可笑的想法。因为--,我不说别的,我只提一点,光是晚上没有电这个很现实的情况,这种生活持续上几个月,就足以让人发疯。回到汉唐?你回到那个时代能干什么呢?你以为你可以象在古装武侠戏里幻想的那样整天飞来飞去,吃饭不要钱,泡妞不费劲?不抓你去充军服劳役就是好的了